【观察一棵树·无患子·谷雨】以饱满的绿接迎将来临的夏天
我佩服古人的智慧，不但总结出二十四个节气，而且每个节气的名字，都特别有诗意，又意味丰富，两个简简单单的字，看看它，品味它，面前就会奔涌出一些画面。节气不同，色彩不同，意境不同，人的情绪也会不同。
谷雨，是幅绿色的画，画面里，有雨丝斜飞，天青如洗。被雨水浸润过的大地，农人撒下的稻种，已将原野铺成绿色，一片生机.
谷雨的雨，是为谷物生长而准备的。雨露滋润，万物茁壮。背后的意义便是在风雨调和的年份中，百姓安康。
这，是我喜欢的节气。
(二)
从清明到谷雨，无患子的生长开始加速，它如闪电划过，让人始追不及。
无法仔细观察某个局部的变化了，想了想，每天给"吾浣”拍个照吧。记得了就去拍一张，有时白天，有时傍晚。两个节气之间，清明，它还骨骼清瘦，到了谷雨这一天，长“胖"了许多。在暖阳微风里，风姿绰约，袅袅婷婷。过了谷雨，夏天就要来了，这满满的新绿，是来迎接夏天的吗？遗憾的是，其中有两天，等我记起来要给它拍照时，天已经黑了，只捉到一棵模糊的树影子。
（从清明到谷雨，吾浣渐渐绿了起来）
有时，我会站在树下，向上望。当吾浣披上了新绿之后，发现有为数不少的枝条，并没有发出新芽，依然是拖着长长的细尾，没有一丝动静，它们可能已经失去了生机，在慢慢干枯。
它们会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，从树上脱落吧。
某一天，走过"吾浣”旁一棵樟树下，下过雨的地面，横陈着许多樟树的细枝，它们完成了生长的使命。为了把更多的养分留给新枝，它们主动从树上脱落。这样的机制，实际上是植物的"清扫垃圾"的过程。
（左：地上的枯树；右：枝柄痕迹）
我从地上捡起细枝，细看，无论颜色如何，是新鲜的还是失水较多的，枝柄断裂处的边缘都整齐规正。
植物，真是人类的榜样！枝条应该离开的时候，绝不牵扯，纠缠，忸怩作态。它离开，无怨无悔，也很干脆，也许它们懂得：并不是只有展开绿叶才是帮助树木生长，离开也是一种充满爱意的守护。
所有的树都一样。为此，我对那些隐在新绿中的无患子树的枯技们也充满了敬意。
(三)
当"吾浣"披上了新装，我想，是时候应该去看看长在草坪上的那一群无患子了。
这一群树，新枝未出现时，树枝高高在上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。任何一根枝条，我都够不着；当新枝出现之后，几天之内，猛然朝前窜了一大截，又由于重力的作用，枝条柔软地向下，现在居然可以做到枝条自由了。这样，也是令人开心的。
1、去年的枝条上，一般都有六七个芽点，但真正萌发的芽点并不多。经过观察，发育成新枝的芽点有一个，两个和三个，很少有四个。且越往顶端的发育最好，最壮，花苞也最大，小叶数最多。也就是说，不是所有的芽点都会在第二年发芽。不知道其他的树种是不是这样。
2、枝条上，新叶展开时，明年的芽点也一起“出生”了。它们将在枝上，匍匐整整一年。有的可能要匍匐一辈子，而没有发芽的机会。
3、无患子的花，不是一朵一朵的，而是一串一串的，一串中又有许多小串，串中还有更小的串组成，这样的花序叫圆锥花序。我们熟悉的植物中似乎有为数不少是这样的花序，像楝树，南天竹，女贞等。
（四）
那个被我标记的芽点终于僵掉了，清明没有发芽，谷雨依然没有发芽。这是千真万确的事。
怎样才能可能让它苏醒呢？
我在它旁边的与它相似的枝条上做了试验：把顶端长有新绿的三个嫰枝摘掉了，看看这样的芽点会不会有机会。今天去观察，这个芽真的有了新的开始。
虽然小，发育不良的样子，但是它终究是发了芽。
（试验枝终于发芽了）
由此看来，给点阳光（营养）就灿烂的事情，确实是存在的。怪不得，被砍头的树，就会长出许多新枝。
（五）
还得记一记谷雨这一天的物候。
这一天，开看许多的花，野生的，园林的都有。空气里弥漫着香味，柚子花香浓郁而醇，樟树花香清雅而甜，都是好闻的味道。
飞蓬花，柚子花，锦绣杜鹃，花朵鲜活。细碎的，结实的，柔美的花，各展美感，常常吸引我呆呆地看很久....
夜鹰居然在这天又出现了，笃笃笃，笃笃笃……
（吾浣 谷雨）
2024.4.19